孫宗列：關注“建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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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中元國際工程有限公司總建筑師 孫宗列

Q：您今天在會場上一直在強調設計、國際化問題，就目前簡直現狀而言，您覺得未來的發(fā)展趨勢是什么?

【孫宗列】這個話題比較大，雖然今天這個話題是國際化，中國建筑師、設計師邁入國際市場的話題。但是我覺得作為整個建筑行業(yè)來講，實際上我們國內的問題需要解決的東西才是根本的。而且我們面臨很多挑戰(zhàn)，很多沒有解決而亟待解決的問題還都擺在我們面前。

我是覺得從這些年整個建筑行業(yè)的發(fā)展來看，不光是設計，今天參會的還有教育，包括主辦方是協會的。實際上，設計整個大的宏觀圈子不僅僅是設計小的部分，圍繞著設計里邊有方方面面的環(huán)節(jié)。我是覺得我們走過了速度發(fā)展的階段，實際上，回過頭來我們看飛速發(fā)展的中國經濟的階段，我們很多行業(yè)內出現的很多現象，現在能引起我們很多的反思。

其實，最關鍵的一點是我們建設的品質，這個品質是綜合性的。不僅僅是質量，實際上對我們整個建筑的空間、城市環(huán)境，今天又說到其實空間的品質，有很多很多的內涵性的東西，任何空間肯定都有靈魂，但是這個靈魂怎么表達，你表達什么?有些不僅僅通過建筑，還有藝術、環(huán)境、社會的參與者構成了正在生活的城市。很多的問題實際上我們經歷了“粗放階段”之后，再回過頭來看應該有很多要提升、要改變的東西。這是一個方面。

如果說今天的話題，正是因為我們發(fā)展了，我們開始一些比較像樣的，由國外比較先進的，比較領先的同行帶入新的觀念、新的方法，實際上是成就和成長了一批的設計者。還有，今天談到的教學里邊的一些國際交流，從教育一開始，使得學生之間就已經跟世界各個地區(qū)不同的學生有交流。

我這幾年也參與過清華大學跟英國學校之間的設計，就是學生在一起，教室也攙雜在一起，中國和英國的學生共同完成一個主題。不同的教育模式、不同的地點、不同的文化背景，大家對一個主題的確有很多的碰撞。實際上，學生最初成長的時候也就潛移默化地擴大了他的視野。應該說它是多元化的，形成我們“走出去”的機會。

其實，它也是自然形成的。但是它能不能形成未來發(fā)展的趨勢?今后中國的問題是不是一定要“走出去”。就是剛才我說的實際上走不走出去，該不該出去，這種問題本身就是一個悖論。實際上應該反過來問自己，就是我們的機構、我們團隊、我們設計師你具不具備這樣的眼光，你能不能達到這樣的平臺高度。實際上設計都是一回事，最后你能夠編織一個動人的故事，能夠打動對方。

Q：第二個問題就是如何看待建筑設計的功能性與藝術性之間的關系，您是怎么看待這個問題的?

【孫宗列】我不太贊成把功能和美學背離開來。因為我前幾天寫過一篇文章，是在一本書里邊，我只是寫了我個人的一個方面。這本書叫《建筑師的自白》，我核心談的實際上也是這樣的，我們現在很多的建筑著眼點，主要說我們的設計，更多的是在空間、形象這種美學上去打動社會、打動人。至于說建筑之中發(fā)生的事情可能很少有人關注，就是這個建筑能生存多久?

Q：使用者或許會關注這個問題。

【孫宗列】但是現在作為建筑師來講更應該關注，關注社會上的人在建筑里邊發(fā)生的事情，能夠持續(xù)，能夠有生命力，其實這就造就了這個建筑的美。

我主要談的是前一陣子我們出現的劇院建設，大劇院模式的熱潮，很多劇院現在建完了之后可能沒有幾年它就停了，就空置了。當時建的時候都是政府所謂的城市地標、文化建設，初衷都是好的。但是真正在里邊有什么內容，使得這個建筑能夠有生命力，是沒人關注的。

我想這個空間里邊擺再多的藝術品，可能它再美觀，它已經死掉了。

Q：沒有很多的實用性。

【孫宗列】我覺得本質上這個問題來講是應該關注的，就是建筑的使用，甚至我們把它叫做“建筑的生命”。

Q：以后綠色建筑也是我們建筑設計的發(fā)展趨勢，您有什么看法?

【孫宗列】我其實更愿意把“綠色”兩個字叫成“生態(tài)”。因為綠色建筑的提出有它的社會背景，至今為止包括政府，包括我們執(zhí)行的規(guī)范，還有建筑上面的一些評價，甚至有的提出來是“全生命周期”。我覺得這些初衷都是很好的。但是真正從技術的角度，我們能夠把全過程，社會生命全生命周期都考慮的可能性，就造成的實際上它不太可操作，或者操作起來難度相當的大。但是建筑應該是全世界耗能最大的一塊，對于建筑師來講，對社會的責任一定是要關注的，所以叫“節(jié)能”，提高生產率。

實際上，它也是對全世界的范圍資源緊缺，環(huán)境污染等等全世界關注的問題要有應對。剛才會議上也談到這個問題，實際上我們用一種適應地方氣候、自然環(huán)境的方法，每一個不同的地方它的特點、它的原材料，基礎的環(huán)境，資源的情況都有差異。所以真正的去理解這個地點所處的各種各樣的環(huán)境因素，從這個角度去入手，再加上我們傳統(tǒng)意義上建筑設計的方法，比如說空間、美觀、比例、尺度，再加上地域文化。到世界地方關注這些，這是確定我們設計出發(fā)點最主要的因素。

現在我們也在致力于發(fā)展，因為任何一個時代的技術、能力等等都是在變化的，都是在提升的，你今年有這樣的手段，明年肯定有更好的手段，可能關注的因素更豐富。所以我們現在也在反思傳統(tǒng)社會的機構，它的架構、它的知識結構。比如說我們從設計院到現在為止基本不變的，我們的專業(yè)配置，那就是建筑的基礎結構：水、暖、電。

Q：這是標配。

【孫宗列】對，六十多年沒有變化。在這種情況下實際上我們社會，和我們的環(huán)境對我們設計能力的需求已經產生了很大的變化。所以，現在我們也在關注和反思，第一，面對當今的資源、生態(tài)等等東西，反思我們設計需要有什么樣的能力，然后用什么樣的途徑、方法。因為任何事情都是慢慢發(fā)展演變的，我們以往可能把綠色建筑、綠色技術孤立在建筑設計之外的一個分支點。

Q：現在都是單獨拿出來說綠色建筑。

【孫宗列】建筑師也好，城市規(guī)劃也好，還是在傳統(tǒng)方法的邏輯上面在進行創(chuàng)作，更多的是什么?用新的綠色技術和方法去驗證它。是兩個系統(tǒng)在平行，并沒有說結合成一個道路。所以現在我們在研究，因為畢竟綠色建筑的技術是一個專門的能力，要有專門的方法、手段，它很難跟我們創(chuàng)作的初衷同時在進行。

所以，很多建筑師也覺得很多新的方法和手段似乎跟建筑師的關系比較疏遠，頂多就是按照自己樸素的一種理解，把一些環(huán)境因素、一些節(jié)能手段，從建筑師認知這個角度去加入。我們現在想把一個復雜，甚至看上去很特殊的一個技術能夠讓它簡化。就是把現在我們很難掌握、駕馭的東西讓它簡化成建筑師能夠從我們規(guī)劃的最初，建筑方案最初就能夠注入這樣的很簡單的方法，我們也在研究這樣的方法。

Q：現在在大的環(huán)境下，大家都在提倡互聯網思維，現在也有好多互聯網裝修，互聯網采購。在這種大環(huán)境下，建筑這一塊有什么可以運用互聯網思維的?

【孫宗列】應該說互聯網的模式受眾是年輕一代的人，可能更多的是在個人娛樂、交友、朋友圈這種，的確很大程度上擴大了傳播。剛才葉秘書長講的，她說給我們弄一個微信，我還不知道微信里邊可以有一個二維碼，我們比較遲鈍一些，對新的東西接受度差一些。

另外，對機構來講，還是按照慣性來做，因為這些大機構更注重是那種新的手段、平臺建設。以前是比較忽視新媒體，新的方式。反而那種年輕的群體，注重創(chuàng)意，注重跟時尚接軌這些群體他們可能是愛不釋手，可能更多的借助這個平臺。

我們現在也慢慢認識了從完全年輕化的一種方式，但是存在的是一個很大的群體，而且速度很快?，F在我們更多的是在宣傳層面上，至于說現在網上有些說的是什么，甚至以后設計院可以取消了，只是虛擬的設計單位，有很多暢想。

我覺得，至少我們的認識還認為設計是一個很務實的集體行為，還離不開各個環(huán)節(jié)之間緊密的聯系，一下子代替和取代或者打破它還是有一定難度的。但是比如說今天談的那些，比如說比較遙遠的現場跟蹤，這個倒是很有效的控制方式。

Q：平臺控制。

【孫宗列】對。這個倒是。慢慢的來，慢慢的總會有越來越多的方法。